2024-10-1 00:25 /
终将成为你
“我”终究会在某一阶段成为“你”,这种欲望,这种癔症始终存在于故事之中
灯子始终处在一个确立自身形象的过程中,在灯子变成姐姐的这个动作过程中,灯子既不是我,又同时没有成为你
仿佛是一个逸散的主体,缺少了对自身的认可,又无法真正的成为任何他者
在这一未确定的过程中,灯子产生了三个个问题
我为了什么存在,以及我该以怎样的形式存在,以及如何认知我自身的存在

存在的癔症与裂痕
存在本身,是如何被确定的?
存在,是在他人的语言符号系统中被确立的
当婴儿诞生于世界之后,父母,周围的人为其设立了一个形象,学习好,听话懂事(理想中的形象)。在成长这一过程中,儿童通过父母等他人的评价构建了世界与自我的形象,同时心中理想的形象也越发完整,为了满足父母或他人对自身的期待,于是尽力的成为其理想中的形象。
在成长的过程中,必然会发生自我形象与理想形象的割裂,本能的渴望着成为他人眼中的理想形象,这一形象既为成为大他者欲望的对象,同时客观存在的种种因素阻碍着我们成为这一理想形象,这种鸿沟是无法忽视或者越过的。
存在的本身,自我的概念区别于他者,无法剥离这种来自他者的认识与凝视,在这种凝视下,我们得以摸清自身的轮廓,以及确立自身理想的形象。他人的语言,评价如同镜子一般,照出了我们的形象,但与此同时这一形象又是不完整的,存在错误的,正如镜像是左右颠倒的一般。
姐姐的离世,暴露了这种裂痕,灯子这一病症也正式显现


存在的目的与形式
对于灯子而言,她将自身存在的意义附加在他人的目光与评价(凝视)上,为了实现这种意义,她将这种评价具象化,这一对象的形式便是她姐姐的形象,在他人语言符号的规范下,灯子确立了这一理想的形象,完美,同时又遥远。
而姐姐的离世,也意味着成为这里理想形象的幻灭。灯子意识到了这种幻灭,为了拒绝这种理想形象的缺失,为了填补这种缺失,她决定了成为姐姐。
在灯子这一形象中,存在着诡异的矛盾
灯子既明确自身的概念,又无法放弃成为姐姐这一形象的欲望。这种模糊的中间态,决定了灯子病态的人格。这也是为何侑在河边那次对谈无法将走向对岸的灯子挽留的原因,灯子明确这种病症,却任其发展。
与此同时,灯子也是对秩序高度认同的角色,其作为学生会长的形象,在众人面前所表现出的样子,本身也体现了灯子对秩序的追求和认可,这种对秩序的认可,迫使灯子焦急的成为他人眼中完美的模样,而这种认可在姐姐这一形象上得到了满足。
而为何执着于成为姐姐
在他者的凝视下,灯子所能接触到最具象的完美形象,便是姐姐的形象,姐姐同时扮演者他人眼中完美的形象,与灯子眼中完美形象的角色。
而姐姐的形象,在语言的框架下,相较于灯子自身,仿佛是更加完整,统一的存在,学习优异,能力强,这些词语都如同标签版贴在了姐姐的校服上。
灯子,穿上了这套不合身,满是标签的校服


舞台剧与假面的脱落
是什么使得灯子放弃了对姐姐这一形象的追求
在舞台剧中,失忆的少女在三人不同的描述中,尝试摸清自己的样貌,三者对少女的描述大相径庭。这种依靠着语言而确定的形象,是必然与真实形象相割裂的。也正是这种认识的误差,使得灯子永远无法成为姐姐,舞台剧中少女的处境,也提醒了灯子,这种认识上的不可能,即通过语言,无法正确的把握姐姐的真实形象。这种形象上的不完整,直接的导致了终将成为你的不可能。
而在舞台剧中,失忆的少女并没有选择成为三者所述的任一种,而是选择了一种未被定义的形式,正如灯光以外的黑暗一样,不受限制,更为自由的形象,逃离了语言的束缚。
这种故事,同时也是对灯子的救助。

而对姐姐形象的又一次模糊,同样破灭了灯子的幻想
当灯子的前辈提及其姐姐的精力时,所描绘的人物又显现出灯子所陌生的姿态,这种认知的差异,则是跳脱出了语言的匮乏,主要体现为无法认知人物的全貌,这种认识的偏差,更是加深了成为姐姐的不可能。与此同时,前辈对灯子这一模仿进行了否定,是对灯子的巨大打击。

假面,逐渐松动

灯子与侑
侑的存在,为灯子自身的形象提供了一个视点
正如前文所说,形象的确立无法脱离他人的凝视,灯子无可避免的需要他者的凝视,才能保证自身形象的完整统一(并不是产生形象,而是维持形象)
侑则作为一个他者的形象,接受着灯子所发泄的,凝视着灯子想展示的
能承受这种凝视的角色,需要具备一些特点
对灯子过去认识的缺乏,对灯子欲望的接受,对灯子这一角色的宽容,不会真正的爱上灯子
而侑,正是如此
为何不会爱上灯子是重要的一环?(在灯子尚未放弃成为姐姐的阶段)
灯子回绝了告白,因为接纳他人的爱,需要接纳他人对于真实自我的凝视,而这种对凝视会暴露出自身的形态,这种形态的暴露便会使成为姐姐这一途径变得不可能。
因此灯子需要一段关系,由自身出发的爱意,却不会有回应的爱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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